瑞瑞_Trace

【赤黑】50粉點文 被留下的孩子〈中〉

※繼續  @沙發熊是赤司控 的生死戀梗~~

※本篇是進度非常之快的過度章。〈其實原本這篇就要完結了哼哈哈，結果想一想好像太草率就還是打上了〈中〉惹〉

※順便說一下，因為最近剛開學各種忙，所以ABO的腦洞還在難產中OAO下次更新可能要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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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子一年又過去了。

  和黑子同居的日子也過了一年又一點。

  從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後，也許是把話都說開了的緣故，他們的關係比以往還要更密切了。除了每天晚上會窩在一起睡覺〈嚴格來說另一個是用飄的〉，兩人一起聊天的時間也更多了。

  每更進一步就覺得黑子越發地討人喜歡，但有鑑於黑子特殊的身分，每次想伸出手都會被一種莫名的隔閡給擋住。但就算如此，一人一鬼的感情還是很好就是了。

  「赤司，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的說？」

  綠間真太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好友滿臉笑意的在自己的咖啡裡加滿了糖〈目測加了快十匙〉，然後滿臉笑容地喝了一大口（竟然沒有噴出來），再滿臉笑容地凝視著窗外。

  這個過去一貫堅持黑咖啡主義的男人是發生什麼事了……而且竟然是滿臉笑容？

  有著中學時期在籃球隊的慘痛回憶，讓綠間知道這個男人笑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於是綠間臉色難看地這樣詢問道。

  結果赤司只是一臉淡定的回：「怎麼了嗎？」

  「不……只是你的舉動讓我覺得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綠間吞了口口水，「而且你不是堅持要喝黑咖啡的嗎？剛剛竟然往杯裡加了那麼多的糖……」

  「綠間你真是細心呢，連這點都留意到了。」赤司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不過是最近想喝甜的罷了。」

  綠間滿臉不相信。

  「嘛、只是最近有一個很有趣的同居人罷了。」

  「同居人？」

  「對哦，是個很令人感興趣的孩子。」

  「是嗎……」綠間這才放心似地推了下眼鏡，「是讓你也心儀的女孩子嗎？」

  「不，是男孩子。」赤司笑了下，「不過也非常可愛哦。」

  綠間剛喝下的一口咖啡直接噴了出來。

  赤司不慌不忙地拿出了紙巾遞給綠間，「真難得見你喝東西會漏出來呢。」

  「赤司……你該不會是在……」綠間還來不及說完，就見赤司面向窗外的某個點愣了一下，接著一把把錢丟在桌上，拎著外套衝了出去。

  「抱歉！綠間，下次再聊，我有急事！」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衝。

  綠間一臉呆愣地看著眼前瞬間涼掉了的座位。「到底在搞什麼啊的說……赤司這傢伙……」

※

  剛剛從窗外飄過去的身影如果沒看錯的話……

  「黑子！黑子你在哪裡？」赤司朝著四周喊著黑子的名字，試圖找出某個出現藍色影子的點。

  一個長得非常好看、還有著一頭顯眼髮色的男人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大喊某人的名字，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圍觀，但赤司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怎麼會跑出來……不、現在要先趕快把他帶回去，要是隨便跑到什麼廟宇之類的地方的話會被淨化的！

  「黑子─！」赤司著急地四處探望，卻只看得見一群臉上帶著莫名其妙的群眾正盯著他瞧。

  「赤司君？」終於聽見熟悉的聲音，赤司猛地轉過頭去，果然看見黑子正一臉莫名地飄在空中。

  抬起手想將他擁入懷裡，卻馬上想起了他碰不到黑子的事實，於是又收回了手。

  「黑子……怎麼跑出來了。」赤司低著頭，黑子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大概猜出他一定很生氣。「先不談你怎麼出得來，要是不小心消失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那個……赤司君……」

  「總而言之你先跟我回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講。」

  「赤司君！」黑子難得大聲地對他吼，赤司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看著黑子。

  赤司君的眼眶是紅的─體認到這個事實，黑子緩下聲，「請赤司君先跟我來一個地方好嗎？」

  「……不會有危險嗎？」

  「我不會消失的，請放心吧。」黑子微微地勾起了嘴角。

  對黑子來說只要飄個一會兒就到的地方，對於只能用雙腳走路的赤司卻得要花上一小段時間，黑子不停回過頭看他有沒有跟上，等到終於到達目的地時，赤司的額上已經佈上了一些細汗。

  眼前是帝光中學校，是赤司的母校。

  「黑子？莫非你……」

  「我對這裡有特別懷念的感覺，」黑子凝望著眼前的建築物道，「看著相片的時候還不懂，現在終於明白了。

  「我以前是這裡的學生。

  「剛剛在家裡晃來晃去的時候，偶然發現閣樓的地板上有個不起眼的小凸起，知道我在上面發現了什麼嗎？」黑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是小孩子的塗鴉和用十分歪七扭八的字體寫著─

  「『黑子哲也的家。』」

  黑子飄進了建築物裡，赤司也跟了上去，而水藍色的少年繼續說著：「看見了那個之後，我的記憶突然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雖然不是完整的，但是足夠我想起一些事情了。」黑子露出一個赤司不曾看過、極其彆扭的表情，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

  「赤司君，我終於想起來我的父母已經死亡的事實了。

  「那天父母帶著我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是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車子轉彎的時候失速衝向了懸崖，最後我只記得母親朝我撲過來的身影。

  「他們是為了保護我才死的。」

  如果放在以前，赤司絕對想不到他會看見鬼魂哭泣，畢竟都是些和自己無干的可憐人，但是當他看見水藍色少年的眼淚浸滿了雙頰的時候，心頭竟感覺有些緊。

  「黑子……」赤司輕聲喚他，聰明如他，卻想不到什麼話能安慰眼前的少年，只能往他更靠近了點，試圖將自己身上的溫暖傳給他。

  「赤司君。」少年的聲音微微的發顫。

  「嗯。」

  「和你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我非常的快樂。」

  「我也是。」

  「我很羨慕可以打籃球的赤司君。」

  「我知道。」

  「我不喜歡想要看書的時候總是要麻煩赤司君。」

  「我知道。」

  「其實赤司君背對著我的時候，我時常在你後面擺鬼臉。」

  赤司笑了一下，「大概猜得到。」

  「赤司君的睡顏很好看。」

  「謝謝。」

  「若是有來生，真希望可以再遇見赤司君呢。」

  「……黑子。」

  兩人相互凝視，赤司終於明白此行的目的究竟為何。

  他看見少年的水藍色大眼睛布滿了悲傷，但他還是努力的勾起笑容正視著他。

  「赤司君……」黑子的身體越來越透明了。

  「黑子。」赤司感覺自己的喉頭像是被掐住了一樣，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赤司君─。」他看見黑子的嘴開合了幾下，他瞬間便了解黑子的意思，伸出手想抓住他，黑子的存在卻在同時間消失了。

  最後只剩下一名赤髮少年滑坐在地上的身影。

※

  赤司向帝光中學要來了歷代學生名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黑子的資料。

  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淡藍色頭髮、水藍色大眼和精緻的臉孔，還有那透明乾淨的氣質。

  原來黑子竟然和他是同一屆的學生，而自己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如果黑子沒有發生意外，說不定他們會在另外一種場合下相遇，也許黑子抱著對籃球的熱愛加入籃球隊，那麼他們就會是一個隊伍的隊友。又或者喜歡看書的少年會和經常在圖書館打發時間的他相遇，喜歡的類型相似的他們一定能馬上聊上。

  但現在想這些都已經沒有用了，黑子已經消失了。

  已經想不起來黑子消失那天，自己是怎樣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了。

  一年多來的相處，讓他不習慣回到家沒有人來迎接，煮飯的時候也沒有人在旁飄來飄去，看書的時候沒有人需要他註解，看籃球比賽的時候沒有人陪他一同叫好，睡覺的時候沒有一雙大眼睛溫柔的凝視自己。

  黑子已經從自己的人生中退出了，赤司征十郎應該要像以往一樣繼續往前走，但是這回他卻停滯了，眼神帶著迷茫。

  這樣什麼都不做的躺在床上已經不曉得有幾天了，該上的課他都有去上，社團也一樣會去，只是回到家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門鈴聲不知道響了多久他才意識到，一開門就看見正準備要砸門的綠間真太郎焦慮的站在門外。

  「綠間，找我什麼事嗎？」赤司一臉淡定的帶綠間坐進客廳裡，順手收拾著桌上凌亂的黑子的資料。

  「不是你說有本之前向你借的書你明天要用的說？」綠間渾身黑氣的盯著赤司木訥的表情，「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的說？整個人都不對勁。」嘴上唸著，還是幫赤司將紙張給疊好來，突然間，綠間的目光在看到黑子的照片的時候停頓了下。

  感覺一向十分敏感的赤司馬上抬起頭來，「怎麼了嗎？」

  綠間摸著下巴，像是在腦海中尋找關於這個淡藍色少年的記憶，「赤司……跟你說最近實習碰到的一個患者。」

  「請。」

  「十年前有名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出了場車禍，雙親皆在那場車禍中身亡，而男孩則被發現倒在母親的屍體下，雖然一度呈現瀕死狀態，但最後還是救了回來，到前陣子一直都在昏迷狀態，原本以為他會這麼沉睡下去的─」綠間放慢了語氣，「現在他卻奇蹟般地醒來了，而且除了需要復健之外，腦袋都很清楚，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那個人的長相和這照片上的人如出一轍，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人，赤司你怎麼會有他的資料的說？」綠間等著赤司的回覆，卻見眼前一向冷靜自持的好友全身顫抖的低著頭。

  「赤司？你怎麼了！」

  「綠間，拜託了，帶我去找他。」

  「赤司？」綠間不解地搖搖頭。「為什麼？」

  赤司露出滿面的笑容，「我要去還給他欠給他的東西。」

  黑子，我要去迎接你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