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_Trace

【赤黑】兩個靈魂 Part1

※耶今天兩更，這篇真的寫太久了，中間又隔了一段時間，總之，剩下的部分還在繼續進行中zzzzzz

※全文總共4個部分，沒有意外的話。〈欸

※等LOFTER上全文放出之後，會放到蟻窩上〈可能會修改，不過只是小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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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兩個靈魂

  這裡是……哪裡……？ 

  身體感覺輕飄飄的……     

  記得剛才還在跟紫原一對一的，要趕快回去才可以，自己可是差一點就要輸了呢─赤司征十郎是不被允許失敗的。

  這樣想著，赤司一邊努力地睜開眼睛。     

 「你……到底是誰？」     

  這是……黑子的聲音？     

  啊啊，終於看得見了。     

  黑子淡藍色的頭髮映入眼裡，而體育館內似乎只剩下他和黑子，其他人貌似都先回去了。發生什麼事了？不是還沒和紫原分出勝負嗎？而且這時候黑子應該去追青峰了才對。    

  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黑子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赤司方想張口說話，便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   

  「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了，哲也。」   

※     

  雙重人格─赤司很快地想到了這個解答，與從孩提時期就感覺到的異樣一致，自己的意識有時候會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就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一樣，而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與自己那嚴厲的父親對話的時候。

  所以是由自己承受不了的過大的精神壓力而分裂出來的嗎……

  真是沒有用啊……赤司自嘲地想著。

  從那一天開始，他便只能透過這雙眼睛來看外面的世界，看著這個從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用自己的身體做著本該是由他來做的事情，舉凡學習、騎馬、下棋等，甚至是最喜歡的籃球。     

  在意識的深處載浮載沉，他回想著這陣子的生活，青峰的才能覺醒、監督的決斷、其他奇蹟們的覺醒，還有那個被眾人所遺忘的自己和……     

  黑子。     

  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吧，不管是自己，還是熟悉的隊友們。     

  「覺得自己很沒用嗎？」     

  雖然同樣是自己的聲音，但是聲調卻截然不同的話語從後面傳來。     

  是那傢伙。     

  「或許吧，」赤司回過頭盯著眼前這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但是左眼瞳色和自己的不一樣是赤金色的人，「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替我做了那麼多。」   

   「哪裡的話，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一部分，怎能不好好地完成這個任務呢？你說對吧，赤司征十郎……」那人突然笑了一下，「雖然我想這麼說，但是現在我才是赤司征十郎，而你只是個被監禁在這個地方、什麼都做不到的普通人而已。」     

  聞言，赤司抬起頭，目光陰冷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想說什麼？」     

 「赤司征十郎」又笑了一下，「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的言語所傷害，卻什麼都做不到，這難道不是沒用的傢伙的證明嗎？」說完，那人便離開了。   

  是啊，由於自己的懦弱而產生了這個新的赤司征十郎，而導致了籃球部內的分崩離析，如今自己已是個罪孽深重的罪人，而過去那個可以逃避精神壓力的地方，也早就不在了。  

  連黑子也是……。  

  這樣想著，前幾天那人和黑子的對話浮現在他腦海裡。     

  「就沒有什麼事是比勝利還要重要的嗎？」水藍色少年的聲音顫抖著，以往總是帶著溫柔的目光裡現在卻充滿了絕望。

  「沒有。因為帝光的理念就是勝利。」

  這番話肯定給黑子的精神帶來了重創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但是黑子向他提出的問題，卻連他自己都無法給出一個會讓黑子滿意的答案─如水一般純淨的少年，怎麼可能會明白「勝利」對於赤司征十郎的意義呢。

  「抱歉了，黑子。」  

  為了減輕那埋在胸口處的鬱悶，他輕輕地閉上了眼。   

  稍微休息一下吧……   

※   

  最初只是單純地注視著。

  水藍色少年的努力和對籃球的熱愛他是看在眼裡的，原本想將他拿來當作棋子的心不知何時卻被想要讓黑子和他們─「奇蹟的世代」─站在一起的心情所覆蓋。

  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心情的呢？具體時間不明，但是真要回憶起來，大概就是那感覺要探到他靈魂深處的水藍色抓住了他吧。

  第一次全中運過後的某一天，被學生會的幹部交代了「偶爾也休息一下吧」而空出了午休時間的赤司征十郎，難得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正想著是要回教室午休還是到體育館練習的時候，倚在窗戶旁的赤司看見了抱著書堆、正穿過中庭的黑子。

  這方向、是要去圖書室吧。

  「赤司也看這類文學作品嗎？」站在高聳的書櫃前，黑子歪著頭看著他，指著兩人眼前大量的純文學作品。

  「啊，家裡也有很多這種書，像是這本……」赤司取出了其中一本深藍色的遞給黑子。「這本我還滿喜歡的，作者的思考方式很有趣呢。」

  「請問這是本什麼樣的書呢？」

  「嘴上說不清楚呢，雖然這本對黑子來說可能有點難懂，但是覺得是黑子你會感興趣的內容。」

  「這樣啊……」於是黑子把深藍色的書也塞進了懷裡。「既然是赤司君推薦的，那我一定會好好拜讀的。」黑子的唇邊漾出了愉悅的笑容。

  真是好懂啊，只有在面對最喜歡的籃球和書本還有香草奶昔的時候才會特別有明顯的表情變化。

  赤司微微一笑，「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兩人沉默了下。

  想著要再找點話題的赤司，和盯著對方赭色的雙眼發愣的黑子。

  「赤司君的眼睛很漂亮呢。」黑子突然說道，「和傍晚的夕陽一樣呢，很溫暖呢。」

  赤司愣了一下「夕陽……嗎？」

  「和赤司君你一樣哦，赤司君是個很溫柔又很擅長照顧人家的人呢，和你在一起感覺很舒服。」

  「我很喜歡赤司君這個朋友哦。」

  微風從一扇被忘記關上的窗吹了進來，赤司看見黑子水藍色的髮絲被輕輕地帶起，淡淡的、屬於黑子的味道頓時充斥了鼻間。

  是因為常喝香草奶昔的關係嗎，連身上的味道都甜甜的─想著，赤司噗孜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因為他突兀的反應而感到錯愕的黑子，不知怎地，有著赭紅色雙眼的少年感覺自己的胸口暖暖的。

  「溫柔的人……嗎？」

※ 

  再次醒來的時候，最後一年的全中運動會早已結束，身為三年級的他們也即將引退。     

  現在「赤司征十郎」站在體育館的中央，手上拿著點名簿，到處巡視周圍部員的練習情況。就算是已經達成了全中三連霸這個壯舉，帝光的練習還是一點兒都不可鬆懈。    

   透過這個人的眼睛，如意料中，並沒有發現那些五顏六色的頭髮，他苦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再看一次，大家一起笑著打籃球的樣子。

  但是，早就已經無法回去了。   

  習慣性地看向球場的角落，期待著會出現的那抹水藍色，今天缺席了。     

  他感到奇怪，黑子就算是在奇蹟們不再聚在一起之後，仍會一個人來參加練習，有時還會練到晚上，缺席實在是非常少見……。

  不會是他所想的那個吧……。   

  他皺了眉，猜想黑子搞不好是身體不舒服沒有來之類的，畢竟以前他都會好好地控管黑子的飲食，兩人幾乎三餐都湊在一起，而他還會特地為他制定一份訓練量剛好而不會讓體力比一般球員差的少年昏倒的計畫。說不定是因為沒有了自己的幫助，身體有了什麼問題的─這是赤髮的帝光隊長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的隊員身體弄壞了。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個星期，那抹水藍色的身影都沒有在體育館內出現。

  他焦急地拼命想要接到那個傢伙的思緒裡，但卻不斷地被某種隔閡所擋住。

  這之後又過了兩天，「赤司征十郎」才又出現在他眼前。     

  「好久不見啊，你睡了很久呢。」赭色金色的瞳孔，在一片黑暗中顯得特別的突兀。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他頓了頓，想著該如何問有關黑子的事。剛要開口，就聽見那人輕輕地噓了一聲。     

  「先別急著說話，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沒有辦法讀我的思緒，但是我可以，所以我知道你找不到哲也的那股焦躁。」那人悠悠地走到他的眼前，「事情有一點長，用看得比較快。」     

  接著，那人開始讓他讀取他的記憶。

  三年級的全中運動會……太強的奇蹟世代……明洸的雙胞胎……黑子受傷……黑子的兒時玩伴…..奇蹟們的遊戲……黑子潰堤的眼淚……

  中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結束。     

  「所以，哲也他退部了。」那人盯著他看了一會，才又說：「你就在這邊看著我吧，我會負責做『赤司征十郎』的。」     

  那人一離開，他所處的空間再度恢復成一片漆黑。他沉沉地閉上了眼，腦海中只剩下那絕望的幽藍色。    

  赤司征十郎的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他們」一路平穩地走在勝利的道路上，目光卻是如冰一般地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