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号主更王叶,其余见目录介绍嗷。
连载三年的坑老娘终于给完结了哼哈哈哈哈哈哈!!
※僕司俺司物理上共同存在。
※架空王國。
※HE。
05
黑子第一瞬間想起的是,那曾在他腦海中出現過的身影。
『哲也─過來─』
雖然內心十分震撼,但黑子忍住沒有發作,表面上仍是一張面癱臉。「您回來了。」
男人只是笑著沒有回話,他揮揮手,讓身邊一群僕從離去。
那命令下人的模樣真可說是與赤司君一模一樣─帝王般的氣勢,而容貌上除了額髮較短,左瞳是奇異的金色,幾乎沒有差別。但面前這位「赤司」,吐息明顯就是個習武之人,身上也帶著異常的威壓感。
這府中的某位大人?而且年紀與赤司君差不多大?從下人們的反應來看,他在府中的地位似乎也挺高。
黑子帶著戒備,審慎地觀察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會將這個男人認成赤司君,還開心了那麼一下,黑子不自覺感到有些慚愧……想到這裡,黑子突然頓住,奇怪,為什麼赤司君回來他要開心呢?
這邊男人沒有注意到黑子此時的心理變化,只發現眼前的藍髮少年白淨的臉上突然一陣紅,心是更喜了。「久別多年,哲也你還是容易臉紅呢。」說著,邊上前將黑子一把抱入懷中。
久別多年?
「唔!請不要這樣子!」回過神來的黑子連忙推開。「大人舟車勞頓,還是請先休息吧,我去請廚房準備食物給您。」
「不用勞煩了,我只要哲也就好。」被推開的男人倒是沒什麼反應,一臉正經地打量著黑子。「哲也還真是沒什麼變呢?」說著還比劃了一下黑子與自己的高度差,「看來修行對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幫助呢。」
被戳到痛處的黑子不悅地退開,「請您好好休息!微臣先行告退。」便逃也似地跑了。
「還是跟從前一樣提到身高就生氣呢。」留在房內的男人喃喃自語道,臉上的溫柔已退卻,他看著黑子離去的方向沉思著。
※
逃出來的黑子邊走邊思考著,親戚嗎?或是其他的皇子?但從沒聽說過府中有這樣一位大人啊?
尤其是他對待自己的方式,明顯就是關係與自己十分不錯的人物,又剛好和那天腦海中浮現的人影相似,說不定是他十分重要的人……
但這種事情也不好問其他下人,於是黑子抱著滿腹疑惑回到了房中,一待就是到夜晚。
正想出門用膳時,那位赤司卻已經不請自來的跑來他房間了。
「這裡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呢,我也好久沒進來了,真懷念。」男人自說自話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三個下人,手上都端了餐點。「佈菜吧。」
下人們手腳俐落地擺桌上菜,接著便馬上離去,還不忘關上門。
黑子第一次對赤司家僕人們的效率感到難過。要知道他此刻有多不想與面前這男人單獨相處啊!但顯然對方是一點兒都沒察覺到。
「吃吧,這些都是哲也愛吃的菜哦。」和赤司君離去前講的話一模一樣,就連餐桌上的佳餚也是,黑子不免感到內心複雜。
對自己如此了解的這男人究竟是誰?
沒多說些什麼,黑子聽話地坐了下來,開始低頭猛吃。
心中各懷鬼胎的兩人沒有交談,直到飯菜都吃完、餐盤都讓下人們收去了,黑子才惴惴不安的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似是看出他的手足無措,男人故作溫和的一笑,但眸子裡閃著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像以前一樣喚我吧,嗯?不會忘了吧?」
是啊是啊,他真是忘了。但在還沒確定對方身分時,他不敢透露出自己失憶的事實。
要怎麼稱呼這個人?和赤司君這般相像,應該是手足之類的關係吧?總之還是先隨便喊聲赤司?眼前的男人還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
黑子只好勉強開口:「赤司……」
剩餘的話語還卡在喉中,眼前的男人的臉色便嚇人得令人無法繼續說下去。
「你……叫我什麼?」男人的聲音冷了下來。
「赤、赤司先生?」
「你!」男人彷彿受到什麼打擊似的,俊逸的臉黑掉了一半,「夠了!天殺的!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花樣!」說完便怒氣騰騰地走了出去。
這邊被嚇呆的黑子愣愣地坐在床沿,聽見那人不知和哪位下人的交談聲,雖然聽不清楚內容,但感覺得到男人的怒火似乎就要從外蔓延進房。
不出多久,男人又衝了回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將黑子撲倒在床上,力量上的差距使黑子根本推不動他分毫。男人粗暴地扯開黑子的衣襟,露出從來到這裡之後、黑子一直戴在身上的那顆紅色玉石。
看到這個,男人才鬆了口氣,從他身上爬下來,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
黑子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悶不作聲地整理被扯的凌亂的衣服。
尷尬的空氣瀰漫在他們之間。
良久,黑子才聽見一聲嘆氣,男人轉過頭來,赤金異瞳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你不知道我是誰。」
黑子搖頭。
「對於我,你真的一點點記憶都沒有?」他仍不死心。
的確曾在腦海裡出現過……但黑子沒說出口,他仍是搖頭。
「那傢伙一個字都沒告訴你?我們的事情?」
黑子不確定他的「我們」是指誰,但還是搖了搖頭。
男人的臉又變得猙獰了。任誰給這人盯著看,都會全身發毛,黑子也不例外。他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些。
看出黑子對他的懼怕,男人放軟了語氣。「那你記得那紅玉石是誰贈予你的嗎?」
赤司君……黑子正想回答,卻突然想起當初拿到這紅玉石的時候,赤司君似乎也對這紅玉石不熟悉。「我並不知道。」他老實回答,並偷偷打量了下男人的表情─沒那麼恐怖了。
「幸好那傢伙還沒惡劣到這種地步。」男人又嘆了口氣,欺身上前輕扯黑子脖子上的金色線,將紅玉石拉了出來。「這是你修行前日那晚,我送給你的……餞別禮。」男人中間語氣略有停頓,黑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哲也你、記得今日什麼日子嗎?」
黑子沉思了一下,今日正好是赤司君出行滿一個月的日子,一個月、一個月了呢……黑子突然想到那張「十五月圓」的字條。「該不會,那張紙條……」
「沒錯,那是我給你的字條。」男人帶點欣慰又有些複雜的神情說著,「你曾說希望我們能在月圓是再會。」
「總感覺很抱歉呢……我全部都不記得了。」黑子抱歉地回以微笑。
「你是該抱歉沒錯,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期待我們再次相遇的這天。」男人苦笑著,「但是無所謂了,你平安歸來,這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一時無語。
「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黑子有些尷尬地說著。
「征十郎君。」男人倒是很快地回答了,「和以前一樣。」
「征十郎君?」這不是和赤司君同個名字嗎?「那麼您究竟是?」
征十郎笑笑,「這個就讓你自己去想吧,我可不想讓你這麼容易就得到答案,答案就等那傢伙回來再揭曉吧。」
「……不僅相貌一樣,連個性都一樣愛捉弄人呢。」
「不不,那傢伙的心計可比我多得多了,哲也該怕的是他才對。」語畢,征十郎抬頭看了下窗外,「現在,能陪我出去賞月嗎?我想順道去看看令尊。」
「欸?為什麼?」隨著征十郎起身,黑子也跟著下床,兩人一同步了出門。
「……想感謝他,讓哲也平安歸來我們身邊。」
黑子一時間無語,他走在征十郎的身後,無法見其神情。
※
夜晚。
有著一頭張揚赤髮的男孩獨自坐在赤司宅中最高的大樹上,赤金異瞳在月光的照射下,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男孩微微勾起嘴角,「哲也。」
「征十郎君,你這樣是不行的,每次都這樣拆穿我,怎麼說都得讓我嚇個一次才說得過去啊。」藍髮男孩沿著樹枝鑽了過來,恰好竄到征十郎身邊的空位。
「這也沒辦法,我不擅長說謊,無法裝作不知道。」征十郎握住黑子的小手,讓他安全爬過來自己身邊。「這還得怪哲也功夫差呢。」
「征十郎君真的很過分,我現在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父親身後了,」黑子不滿地嘟囔著,「是你和赤司君太奇怪了,每次都可以第一時間發現我。征十郎君就算了,明明赤司君學的只是那些針上功夫而已,太沒道理了。」
征十郎大笑起來,揉了揉黑子的小腦袋。「這麼不滿啊?那就出去修行時好好鍛鍊自己,再回來好好嚇嚇我們,嗯?」
提到修行,黑子的小臉揪了起來。
「雖然修行挺讓我嚮往的,可是,」說著,黑子的語氣不自覺委屈起來,兩隻小手環上赤司的腹部。「我真的好不想離開你們。」
「說什麼呢,明日一早就要出發了,還說這種話?」突然征十郎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容,「這種話也同那傢伙說了?」
「那是當然的,要公平對待你們才行,不然你們又要吵起來,給大家添麻煩了。」想起上回兩人又一次為了黑子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大打出手,還是父親看不下去上前動用武力才停止的。那時父親就特地囑咐他對待這兩位赤司要公平,不然府裡遲早要被他們鬧翻。黑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這什麼話?講得我們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征十郎忍俊不禁,「一次就好,我真想贏一次那傢伙呢。」
「用武力的話,征十郎君明明必勝的啊?」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指在其他地方,比方說在哲也的這裡……」征十郎輕輕戳了下黑子的胸口,黑子一下紅了臉。
「征十郎君才是說什麼呢,不管是你還是赤司君,你們兩個我都一樣喜歡哦。」黑子說完,還在征十郎胸膛上蹭了蹭。「唔,征十郎君的胸口真的好硬……」
征十郎搖搖頭,沒再針對這話題多說什麼,「小傻瓜,分不出物品和身體的差別嗎?」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紅色玉石,上頭還鑽了一條金色繩子。「這是你的,哲也。」
黑子接過去,不禁讚嘆,「這玉石真的好漂亮,一定很珍貴吧,交給我真的好嗎?」
「這本來就是為了哲也作的,交給你自是當然。」
「什麼意思?」
「這是我和你的……」最後幾個字,征十郎湊上黑子的耳邊,輕聲說著。
只見黑子滿臉通紅地跳了起來,要不是征十郎及時攙扶他,差點就摔下去了。
黑子手握著那玉石,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哲也,告訴我你的答覆。」
黑子對上那雙無比認真的雙眸,思索了下,不作回答,撇頭看向那掛在天邊的滿月。「征十郎君,我們下次重逢,就選在月圓時刻吧。」
「為什麼呢?」
黑子笑了一下,「因為滿月真的很美,如果能在這時候重逢,一定很浪漫。」說完,便將那條玉石綁上了自己的脖頸。「好看嗎?」
征十郎滿意地一笑,清楚黑子在想什麼的他,只是輕柔地撫著黑子的臉頰,「好看。」
「征十郎君,要六年後才能再見了呢。」
不等黑子再說些什麼,征十郎很快地答話。「我等你回來,哲也。」
「是的,征十郎君。」
※
是和那日相差無幾的夜晚。
從外頭回來,囑咐了讓黑子待在房內休息後,征十郎又回到這大樹上看月亮。
對於心中仍在期待著黑子又一次跑出來找他的自己,他不禁搖頭。
什麼都想過,不管是選擇他,或是選擇另一個傢伙,他早就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但就是沒想到睽別六年,再見黑子,他們的從前卻被忘得一乾二淨。
『那是當然的,要公平對待你們才行,不然你們又要吵起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黑子還帶著青澀的嗓音還迴盪在耳邊,他苦笑著,果然黑子說到做到,公平地把他們倆都忘了。
但,不管記憶有無,只要他還是黑子,他就還是他的囊中物。
他孤身一人佇立在那枝條上,除了可見此人武功之高,更可感受其孤獨悵然。
TBC.
下回呵呵。